【山東記遊】朝聖——孔子老家曲阜：孔廟、孔府、孔林

2015.09.12 於濟南曲水亭巷

　　九月八日到九月十二日，這五天算是和臉書、Google都絕緣了，因為和研究所的老師同學一起去了趟山東江蘇，發表論文兼遊歷。

　　這是我第一次到「對岸」去，行程從第一天在飛機上看夕陽西下，隔日去徐州走進詩子山楚王陵，而後在江蘇師範大學歷經一天頗為精彩的兩岸論文發表會，再來參訪台兒莊古城的驚人重建之貌，更拜訪了孔子老家曲阜，到最後一天走過濟南賞大明湖也賞泉，劃下句點。

　　這趟旅程令我印象深刻的，風景或歷史還是其次，主要是有機會和江蘇師大的學生交流，談話中政治、社會、教育都無須避諱，對彼此想法真誠的好奇，顯得格外珍貴。此外，還是「人」最吸引人。這一路上看到很多「人」，騎著各式造型電動車的、帶著鳥籠溜鳥的、聚在路邊打麻將的、販賣花花草草頭飾正夯的、也來景點旅遊的......對我來說，無論何處，最美的風景都是人。因為人的存在，地方才有了生命。

　　而這趟旅途中見到最重量級的人，莫過於被稱作至聖先師的孔老夫子了——真正的朝聖，就是到曲阜見孔子。

曲阜孔府——聖府

　　曲阜的孔廟，是任何一個我們見過的孔廟都無法比擬的，極大的佔地、古老的千年柏樹、眾多贔屭背負的巨大石碑，還有氣勢萬千的大成廟。然而，那些皇帝或大官對孔子的推崇讚揚甚至吹捧，畢竟不如孔府更親近平常人。孔府就是聖府，裡頭還有「聖人之門」，這些當然都是後世添加的，但比起孔廟是少了些鋪張。不過嚴格來說，真正的孔子故居只剩下地點，而缺乏想像中任何一點孔門氛圍了。

曲阜孔廟大成殿

　　大概是暑假剛讀完《親愛的孔子老師》與《歷史課本聞不到的銅臭味》中推測孔子當時生活條件的篇章，到了孔子的墓前，才有見到孔子的感覺。孔林佔地面積比孔廟更大，但不是因為孔子有錢買那麼多地，主要還是後世孔子地位日益提高，更有位孔子後代與公主結下姻緣，而有機會獲得大塊土地。雖然地大，卻是三孔中最不浮誇的。孔子，以及他的後世，在孔林中都是一個又一個土丘，在樹木的庇蔭下長滿青草，電瓶車穿梭其中，有一種靜謐。

曲阜孔林一景（攝影：孟樊老師）

　　一直以來，或許是備課，或許是談論儒學，我常疑問：「若孔子地下有知，會做何感想？」如今看到孔子之墓，那看來飽滿卻不沉重，甚至還帶有生命力的土丘，感覺也就是孔子生命的全部了——透過不斷的學習積累，堆積自己的生命成為一畝土丘，用盡所有養分供給千樹萬草滋長不息。那生命與後人給予的稱號無關，與後人豎立的石碑無關。那是孔子，作為孔丘的平凡，而成為不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