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次面談聊到我們常做的反思活動,老師說到自己不太容易與尚不熟悉的人坦露感受與想法,也順道問了我對於自我揭露的看法,我回應:這件事對我來說似乎沒什麼障礙,或許是因為習慣寫作吧——寫作就是不斷自剖。我能與第一次見面的人談曾經的挫敗,也能與關係不緊密的人聊恐懼與傷痛,若遇到愛問情感問題的人,我的回答也鮮少害臊,因此,朋友常覺得和我玩「真心話」很無聊,因為「真心話」的重頭戲從來就不是話語本身,而是不願說又得說的緊張尷尬侷促,是那些迫人自白的氣氛。
在我看來,難的從來不是自剖,難的總是選擇語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