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6-01-26


  今天出門看見陽光覆上人行道與柏油路,比見到雪還開心。

  前天醒來,台北就只剩下6度,各地傳來雪的消息,而後就是人們紛紛湧入那些聽說落雪的地方。那天中午要出午餐,剛出家門,忽見細雪飄墜,頓時也驚奇萬分,「撒鹽空中差可擬」其實寫得不差,差是差在形容「白雪紛紛」牽強了,但形容「冰霰」卻很貼切。落下的不是雨,是冰珠。巷弄店家人們都站在門口朝天望,有些人拿出手機想拍,但神色看來就是拍不出來。氣象局說這叫「冰霰」,不過沒人在意,總之就像雪。
  雪在美國東岸已是肆虐,沒有任何欣賞價值。雪到了台灣就不一樣了,雪線一下子降到海拔四、五百公尺,連平地都有雪的姊妹,平常的景象忽然異樣起來。氣象局告訴我們什麼叫做「北極振盪」,科普文章告訴我們雪和霰的差別,新聞告訴我們哪裡積了雪、塞了車、瘋了遊客。不平常,人們總容易被不平常的美吸引(他們說宛如身處異國),或者誘惑而忘了其他。
  昨天上午,在家人的決定下,我們驅車到了平等里,終於近距離看見了雪。那白白、細細、綿綿的,就是雪啊。在不該盛雪的植物上頭,像鋪了一層糖霜,對一些果實作物而言,卻等同砒霜。沒有多餘的時間上山看積雪,在平等里轉了轉就往山下去,然後,轉眼就沒有雪了。

  雪如同許多奇異的美好,轉瞬而來,轉瞬而去,日常殘局還是被留了下來。我們需要的終究不是雪,而是陽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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